小满十七岁——
美季买了蛋糕。
罕见的为她庆祝。
小满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“谢、谢谢。”
美季面前，她总显得畏缩而渺小。
尽管两人差不多身高。
“尝尝吧。”
美季在微笑。
秋秋将切好的蛋糕推往小满的方向。
稍微了解她们的人就知道美季一定在蛋糕里动了手脚。
小满坐着敏拉的位置（敏拉不舒服，在医务室休息），半求助半埋怨的目光落到我的脸上。
是我将她的生日告诉美季——
一个月前美季说想知道小满的星座。
“特意给你买的，快尝尝。”
美季的语气不容置疑。
小满皱起眉头，凑近蛋糕嗅了嗅。
“有、有点怪味呀。”
“你说什么。”
美季的笑容立刻冷掉。
压迫的语气将小满逼到心底的墙角。
严厉的目光下，小满颤抖的尝了一口。
她小心的咀嚼。
随后觉察到什么，捂起嘴飞快的冲出了教室。
把过道上的书桌都给撞倒。
美季和秋秋拍桌狂笑。
“她认得那种味道诶~”
“就说是公交了嘛~”
直到放学小满都没出现。
文具一直摊在桌上，书包也挂在桌旁。
最后一节自习，敏拉从医务室回来。
她说小满也在医务室——
“好像吃坏了东西，一直干呕。”
……
同年，人类登陆火星。
科幻风格的移民构想不再那样遥不可及。
学校组织我们去博物馆参观天体。
一个巨大的半球型场地。
所有人躺在那里，椅背仰起，我们带着VR眼镜。
“请竖起您的拇指。”
系统的声音。
它告诉我，在我指甲涵盖的范围里，有超过五百个星系。
什么是星系，我问它。
它回答。
有多远呢。
它又回答。
我随意选择了一片星系。
在那里，连星云中的一粒尘埃都有地球的二分之一。
我躺着，盯着漆黑的天体——
机械的，重复的，漫无目的的流转。
那些星星没有智慧，没有姓名。
仅是流转。
数不清的世纪。
我听见吸鼻水的声音——
摘下眼镜，我看到躺在后排的小满使劲抹着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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